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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这种可能……”邱组长往这个方向想着,“那心理组认为应激物是什么?”
秦教授从椅子站了起来,走向了窗边,沉声道“他们在观看了这三位患者应激时的监控录像,发现存在一个共同的情况,都有顾俊在,而且三位患者都是朝着顾俊大吼大叫。”
外面正下着暴雨,窗户被雨水打得噼啪响,看不见多远的范围,再远一些就只有黑暗。
“顾俊可能就是他们的应激物,是异榕病患者口中的‘榕树里的东西’。”秦教授缓缓地说道。
“什么?”邱组长听得一愣,“顾俊是应激物?为什么?他们认识他吗?怎么还有恩怨了?”
邱组长有些不当是回事,心理组那边总是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但十次有九次都是没有由来、没有成效的瞎搞。
“顾俊今天接触过那么多患者,怎么就他们应激?秦老,你也知道心理组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……”
“这次不同,我们都不清楚这件事的牵连。”秦教授叹了声,有些情报是邱组长的权限级别所不了解的,又道“这个情况我还没有通知调查部。我意思是再观察观察,让心理组再做些分析。这件事保密,你不要跟顾俊透露,这几天让他安心做手术吧。”
“明白。”邱组长点头应好,想了想,还是不愿意相信有这种事情。
……
第二场肩关节离断术,顾俊的贡献度又是7,又是只做了些缝合工作。
第三场髋关节离断术,顾俊的贡献度升到9,他被允许参与一些牵拉组织的操作。
到了第四场半骨盆截肢术,顾俊首次突破到了10的贡献度,因为他首次参与到分离组织的工作中。
第五场肩胛带离断术12,第六场双髋关节离断术15……
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但在第七场的时候,顾俊第一次得到了“失败”两个字的手术结果。
这只是个肩关节离断术,比双髋关节离断术的难度低得多了。可那是个70多岁的老年女性患者,老人家身体弱,无法忍受得了局麻锯骨那样非人的痛苦。在锯骨过程中,老人家心脏骤停,他们尽了全力,却未能抢救回来。
这场手术,顾俊没有累计到任务贡献度,大家全都只能吞下这苦涩的果实,有些年轻的护士偷偷地哭了。
他们不是没有见过生死,只是老人家绝望求死的哀嚎声,不断地在他们耳边和心头回荡着。
顾俊的眼睛也涌出了泪水,本想忍着,但终究是落了下去。
这个时候他有些奇怪的怀念起了解剖来。不管解剖的是什么生物什么种类,那都已经是死物了,而且有fú ěr mǎ lín刺眼的掩饰,即使到了要掉眼泪的时候,他也可以尽情地掉。
“是这样的。”朱瑞文安慰了顾俊和李华龙这两个第一次面对死亡的菜鸟一番,“我们没办法救回来所有人,医生就是要面对这种事。”
顾俊马上就擦干了眼泪,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多愁善感,因为第八场手术又要开始了。
第二次失败发生在第十三场手术,这次是一个不到5岁的小男孩,双肩胛带离断术。这次手术室的气氛更加沉重,老人的逝去还能让他们找到“年纪也不小了”的心理支柱点,但这次的生命才刚刚开始。
但这一次,顾俊已经不掉眼泪了,只是默默地鼓着了一股劲。
到了第三天的早上,他们小组如期进行了第二十场手术,最后一场,又是双髋关节离断术。这是他们这几天做的时长最久的一场,接近6个小时,所幸以成功告终。
骨科分配给朱瑞文小组的20场手术,全部结束,18场成功,2场失败。
90的成功率,比之前平均的76高得多。
对于他们这种新主刀、菜鸟二助、菜鸟三组的组合来说,已经是最让人满意不过的结果了。
手术已然结束的这个时候,朱瑞文、曾建国、严海哲、顾俊、李华龙,还有陈姐、王哥等的护士和护师,大家都长松一口气,面色都是非常憔悴。这三天在如此高强度的消耗下,他们休息睡觉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10个小时。
“啊……”朱瑞文刚刚走出手术室,在门口就已经再也支撑不住,几乎是倒下的瘫坐到地上,靠挨着走廊的墙。
“朱主刀!”顾俊赶紧上去,其他人也纷纷奔过来。
“没事没事……”但是朱瑞文喃喃道,扯掉了口罩,有气无力地呼吸着,“我坐一会就好,坐一会就好……”
看到主刀这样,曾建国的精神一松,顿时也撑不住了,也往地上坐去,“我也得坐一会啊,老了,真的老了。”
李华龙接着也坐下了,顾俊最后也坐下了,都挨着走廊的墙壁,几个医生累得睡都睡不着,就只是这么坐着。
相比他们还有些体力的má zuì师和护士们,都没有打扰什么,让他们